第650章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(2 / 5)

冷清的景象,反而让气氛多了一丝诡异。

赵承平和侯亮平慢慢走进寺庙院子。

只见几个穿着颜色暗沉、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工作服的人正在庭院各处扫地。他们与其说是僧人,不如说是被雇来打理杂务的临时工,动作迟缓而机械。一把硕大的竹制扫帚在他们手中,有气无力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划过,发出“沙……沙……”的摩擦声。他们并非在认真清扫,更像是在完成一种流于表面的仪式,只是将沾满泥水的落叶和积水从路中央推到墙角,任由它们在那里汇集成一滩滩更深的浊流。他们对赵承平和侯亮平的到来显得漠不关心,浑浊的眼神只是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,便又垂了下去,继续与脚下的落叶进行着缓慢而无效的搏斗。

这种漠然,在赵承平看来,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。一个香火鼎盛的寺庙,即便是在雨后的清晨,也应该有早起的僧人诵经或是打理香火,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生气。而眼前的景象,却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庭院,只有几个麻木的杂役在进行着毫无灵魂的劳作,处处透着一股荒疏和败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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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承平的心沉了下去,他一边缓步前行,一边用他那双早已习惯于在最细微处寻找破绽的眼睛,无声地解剖着眼前的一切。

这寺庙的建筑群显然有些年头了,朱红色的廊柱经过风雨侵蚀,漆皮已经大块大块地剥落,露出底下灰白色的木质纹理,像老人脸上干裂的皮肤。墙壁上,精美的彩绘壁画也已褪色模糊,只剩下依稀可辨的轮廓,诉说着曾经的辉煌。然而,这份古朴和沧桑,却被一种刻意的、不协调的新旧对比打破了。

在大雄宝殿的侧面,一片区域被高高的蓝色铁皮挡板围了起来,挡板上印着早已模糊不清的“安全施工”字样,有些地方已经锈迹斑斑,挂者欲坠未坠的雨珠。这里,就是侯亮平提到过的那个蹊跷的扩建工程现场。

赵承平的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了,他看似不经意地踱到挡板附近,目光锐利地向内里扫去。

挡板的缝隙间,可以看到工地内部的景象。侯亮平的描述没有丝毫夸张,甚至比他亲眼所见的更为触目惊心。

水泥地面上,随意堆放着几堆小山似的黄沙和石子。那些沙子颜色驳杂,明显没有经过筛选,里面混杂着肉眼可见的泥土块、小石子,甚至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杂物。这根本不是建筑用沙,更像是从某个野地里随意挖来的劣质品。旁边堆放的红砖更是惨不忍睹,颜色深浅不一,从暗红到土黄,仿佛出自不同的窑口。许多砖块的边角早已破损,甚至有些砖的中心位置,已经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。用这种材料盖起来的房子,赵承平毫不怀疑,一场稍微大点的暴雨就足以让它现出原形。

这种明目张胆的偷工减料,已经超出了普通施工队为了牟利而打擦边球的范畴,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“豆腐渣”工程!而寺庙管理层对此的视若无睹,更像是一种默契的合谋。赵承平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——这工程的目的,或许真的不在于“建”,而在于“拆”。利用劣质工程套取项目资金,再以工程质量问题为由拆除重建,如此循环往复,便成了一条源源不断的洗钱渠道。

挡板后面,还停着一辆半旧的蓝色解放卡车,车斗里锈迹斑斑,车身上溅满了干涸的泥点。车斗里零乱地放着几把铁锹、一个破损的安全帽和几卷扎带,但并没有看到任何大型的施工机械。整个工地空无一人,估计是因为下雨,工人们都放假了。

他们绕过气势恢宏却死气沉沉的大雄宝殿,沿着一条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青石板小径,向着寺庙后院的禅房区域走去。

这里的氛围与前院截然不同。如果说前院是荒疏中带着一丝可供游人观瞻的体面,那么后院,则彻底卸下了所有伪装,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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