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错。”
皇帝摇了摇头,道:“但人心,你没算进去。”
………
心月彻底傻眼了。
看着这整整一个巨大的空仓,再回头看向仓外那几十袋粮食,当即愤怒道:“你就用这些粮食,养这八千佃户吗!”
简直,匪夷所思。
别说八千佃户了,这些粮食应当勉强只够衙门的官吏当做口粮。
除此之外,一个流民都养不起。
要是宋时安真的去了建兴,对这里管不着,那到了冬天,会有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,直接饿死,除非……
“粮食,那些县里的大家族都花高价给买走了。”跪在地上的张存低着头,宛若一条死狗,“他们说了,倘若府君派人来查,他们会打点好督邮,哪怕真的要进仓库了,也会借县衙粮食应付检查……”
宋时安俯视着这个男人,冰冷的一笑:“大户们握住了粮食而不卖,百姓断炊,一到寒冬,便不得不重新被裹挟,依附大户,并且主动提高田租,降低分成。”
“你真是个畜生!”心月攥紧拳头,恨不得当场就宰了这个狗官。
“……”张存有些惊惧,所以小声的辩解道,“刺山的粮跟账簿在下官接任的时候,就是对不上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,不是你卖的?”宋时安问。
“不,下官不敢。”张存为难的说道,“其中一半以上是下官卖的,其余的,下官属实是不知。”
“卖的钱呢?”心月问。
“回大人,刺山已经多年未发饷,下官是拿了一些,但其余的也都是发了下去……”张存十分急切道,“请给些时间,下官能凑出一半上交!”
“一半?”心月凌然反问。
“……”张存流露出痛苦面具,十分挣扎。
这下子心月懂了。
他的确是贪了刺山资产。
但可能到他们手上的,还不到这贪污资产的一半。
甚至更少。
“他们既然是用高价买的粮,那你去别的县用低价买回粮食再运回,不可吗?”心月问。
张存:“……”
没等支支吾吾的张存开口,宋时安便了句让她有些瘆人的话:“其余县的粮,也被买空了。”
“这些畜生,是真的该杀一杀了。”心月恼火了,“先从这一只开始。”
“府君!”张存知道自己要是再犟的话肯定死定了,所以干脆自爆道,“原本这事下官也是宁死不从的,可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宋时安没等他说完,便直接骂道:“你乃刺山县主官,不管以前的帐如何。粮食,是在你这里空的。所以,我要看到粮食,重新的回到账簿这个数量!”
“……”张存傻眼了。
心月也相当不解,但并未过问。
而看着宋时安那双眼睛,张存知道自己如若不答应,绝对会死全家,于是连忙磕头:“谢府君宽恕!存一定拼死将所有粮食找回,重新填满粮仓!”
“走。”
宋时安直接转身离去。
心月也随之跟上。
而在这仓库里的县令,继续猛猛的磕头。
刚出库,便见到刚才那个晕死了过去的衙内。
“府君!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府君降罪!”他带着哭腔的跪地求饶,“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您……小人愿意自断双手,请求府君宽恕。”
宋时安却只是笑了笑,并没有理会,直接从身边而过。
心月将鱼符和包袱领了后,也跟着他走了。
这让这些官吏全都怕得要死,瑟瑟发抖,不敢吭声。
不过在离开后,心月还是有些困惑,所以相当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