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放肆。
曾家在挖沟处有一座房子,院子里放着泉水井,曾辉百般殷勤的说要黎盈等他回来帮她打水。
殊不知,黎盈干活仔细,一锅豆子洗了又洗,一大缸的水也就只够一天的用量。
光是挑水洗豆子,黎盈的肩膀处磨出来厚厚的茧子。
曾辉从小学习就好,家里的农活曾母从来不用他动手。
做豆腐是苦活累活,曾辉想帮黎盈有心无力,他不会干,经常洋相百出的闹笑话。
百无一用是书生,黎婆没上过学,活在大山里的女人经常这样说。黎婆教育黎盈找男人一定要找能干的,顾家的,有责任的,这样这一辈子过的踏心舒心。
黎婆哪知道,曾辉这个看起来老实,实则废物的男人早就盯上了亭亭玉立的黎盈。
曾辉参加工作那年21岁,秦岭端铁饭碗的青年属实不多。
上赶子嫁闺女的人都快把曾家的门槛踏破了,曾母撅着鼻子左一个看不上,右一个不喜欢。
曾辉以住在挖沟处离单位更近的理由搬离了半山腰,离黎盈更近些。
有了曾辉在院子里,黎盈打水的时候更不自在了。
秦岭气候湿,黎盈干完活满身大汗,想着卸完豆子跳进井里洗个澡,曾辉在这个院子,黎盈只能在家拿毛巾擦。
不过有了曾辉,黎盈轻松很多,曾辉周六日放假回家会帮她打水,帮她修理篱笆院。
那年冬天格外的冷,曾辉从小被曾母伺候惯了,自己住在挖沟处不会点炉子,也不知道加床棉被。
黎盈挑完豆子打算睡觉了,借着薄薄的月光发现曾辉那院没点炉子,没有炊烟。
她提着一床新棉被敲敲门,曾辉躺在炕上裹着一层单被子,冻的瑟瑟发抖。
“辉哥,怎么不生炉子啊…”
“啊…我…我不会…”
外面炉子口摆着一堆柴火和木炭,曾辉不会烧,弄的磨磨唧唧。
“我去烧,一会就暖和了。”
曾辉喉结酸涩,披着棉被在炉子旁,黎盈干活唰利,不一会屋子就暖和起来了,火焰熊熊。
曾辉脸蛋灰扑扑的,黎盈烧了热水,拿毛巾帮他擦。
“辉哥,你干嘛不回半山腰住呢?”
“我怕你自己在这住,被狼吃了。”
“狼下来过,嫌我瘦不吃我,你这么壮实,说不定会把你吃了。”
“你可得来救我。”曾辉说着话,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单位发的一包红糖,那年头红糖可是稀罕物。
曾辉知道,他要是给了黎盈就相当于给了黎婆和黎敏,黎盈一口都不会吃,都会孝顺给黎婆。
他就倒在手上一点红糖,往黎盈嘴里喂。
小时候曾辉照顾黎盈和黎敏没少喂她们姐俩吃东西,长大了再喂东西有点不好意思。
黎盈伸出手,“辉哥,我自己吃…”
“那也好…你吃,不给黎敏…”
手掌心一点红糖,黎盈像是小猫,伸舌头慢慢舔。
黎盈甚少舍得吃点红糖,吃的格外慢,格外珍惜。
可能是因为炉子的温度烫人,曾辉的脸蛋红扑扑。
他对黎盈的喜欢笨拙透露着为数不多的倔强,他有他自己的方式对黎盈好,守护黎盈。
黎盈问他为什么还不找媳妇,曾辉的回答是等盈盈长大,他的妻子只能娶盈盈。
从那之后,黎盈晨起推着豆腐车去半山腰卖豆腐,门口的篱笆墙上总会装饰着各种各样的野花。
红的绿的,曾辉从驻凤东山回家,采光一路上的野花,心里美滋滋的,送给黎盈,芙蓉娇面的黎盈出落的更加标致。
秦岭有很多1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