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控组发来的实时画面显示,李达康此刻正在市政府参加早会。赵承平将画面切换到小区监控,保洁员们正用电子门禁卡打开豪宅所在单元楼,这个细节让他心跳陡然加速 —— 能避开指纹或人脸识别的门禁系统,背后必然藏着见不得光的考量。
第七天深夜,暴雨如注。赵承平蜷缩在后备箱改装的临时监控位,雨刮器规律摆动的间隙,他瞥见一辆黑色商务车无声滑入小区。
车窗完全雾化,唯有车牌照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—— 正是三天前在老刘废弃工厂外出现过的车辆。他屏住呼吸,看着三个黑影抬着印有 “精密仪器” 字样的木箱走进单元楼,雨水在他们脚下汇成暗红色的溪流,不知是灯光折射还是心理作祟,竟让他想起焚烧炉里未燃尽的纸片。
“高育良的狐狸尾巴……”
赵承平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,后视镜里那辆黑色商务车早已消失在雨幕中,但车尾灯的红光仍在他视网膜上灼烧。手机在副驾震个不停,屏幕上侯亮平的名字跳动如鼓点,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:“亮平,那套豪宅绝对有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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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传来翻动文件的沙沙声,侯亮平的声音低沉而警觉:“说详细点。” 赵承平摸出藏在内袋的记录本,雨水洇湿的纸页在指间发出脆响:“近一周内,三次深夜运输标着‘精密仪器’的木箱,车牌号与老刘工厂出现的完全一致。保洁员用的电子门禁卡能避开生物识别,这种配置根本不是住家该有的规格。”
沉默持续了三秒,赵承平听见对方点燃香烟的轻响。“我立刻安排纪委特勤组接管监控,” 侯亮平顿了顿,“但高育良那帮人嗅觉灵敏,你得加快追查海外资产的进度,我们需要铁证。” 挂电话前,赵承平听见背景里传来其他组员讨论声,那熟悉的办案氛围隔着电波传来,让他后颈的寒毛微微竖起。
黎明时分,纪委大楼的监控室里,八块屏幕将李达康的行踪切割成碎片。赵承平站在侯亮平身侧,看着画面里西装革履的李达康正在市政会议上发言,嘴角挂着标志性的谦逊微笑,与豪宅监控里神秘的黑影判若两人。“他每天的行程精确到分钟,” 技术科小张推了推眼镜,调出 GPS 轨迹图,“但上周三下午三点,手机信号在金融街消失了整整四十分钟。”
赵承平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标红的区域 —— 那里密布着十几家私人银行。他想起从老刘焚烧炉抢救出的纸片,那些残缺的银行账号突然在脑海中闪烁:“查所有与境外账户有可疑往来的金融机构,重点盯紧李达康名下未申报的离岸公司。” 喉间泛起铁锈味,他才惊觉自己咬唇过狠,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。
深夜的办公室只剩台灯亮着,赵承平将一摞银行流水摔在桌上。
泛黄的报表里,某家开曼群岛注册的公司每月 15 号都会向国内账户汇入整数金额,附言栏永远写着 “咨询服务费”。
赵承平继续盯着李达康的豪宅,他已经连续监视李达康的豪宅三个小时。
他的眼睛布满血丝,却依然死死盯着小区入口,手中的望远镜早已被捂得温热。
七点整,熟悉的白色家政车准时驶入小区。赵承平坐直身子,屏住呼吸。车门打开,四名穿着统一工作服的保洁员鱼贯而下,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整理工具。但今天,他敏锐地发现,走在最后的中年女人右手始终紧紧攥着一个黑色手提包,包身挺括,边缘还隐约露出金属扣的光泽。
“这个包……” 赵承平喃喃自语,心跳不自觉地加快。他调出前几日的监控录像,逐帧比对。果然,每次这名保洁员进出豪宅,都会携带这个神秘提包,而且总是将其放在最顺手的位置,下车时护在身前,上车时迅速塞进座位底下,动作看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