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传了出来。赵承平的瞳孔瞬间收缩,心跳陡然加快,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清洁车的把手,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可那些东西都藏得很隐蔽啊,一时半会儿怎么处理?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,听起来有些犹豫。
“不管用什么办法,必须尽快!老板已经察觉到危险了,要是出了事,咱们谁都跑不了!” 王建的语气强硬而急切。
赵承平在门外听得真切,心中暗自思忖:“老板” 肯定就是高育良,而他们说要处理掉的,极有可能就是那些足以让他们定罪的证据。
他快速扫视一圈,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,这才缓缓地从怀中掏出那个已经有些磨损的笔记本。
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,找到新的一页,拿起那支已经快要见底的钢笔。此时,他的手因为兴奋和紧张还有些微微颤抖,但他还是努力稳住,开始记录刚刚偷听到的关键信息。钢笔尖在纸张上划过,发出沙沙的声响,每一笔都像是在书写着腐败分子的罪证。“王建在会所与不明人员通话,提及‘老板说要赶紧处理掉’,疑似销毁证据,涉及文件转移与电子数据删除……” 他一边写,一边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偷听到的对话,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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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录完毕,他合上笔记本,将其紧紧地贴在胸口,仿佛这样就能给这些珍贵的线索多一份保护。
此刻,他的心情无比复杂,既有发现新线索的兴奋,又有对证据能否安全送达的担忧。他深知,这些证据是扳倒高育良的关键,绝不能有任何闪失。
赵承平深知,如今高育良一伙已经察觉到危险,整个城市仿佛都被他们的势力笼罩,通讯网络也变得危机四伏。
之前,他和侯亮平的通话就被不明身份的人监听,导致行踪暴露,险些陷入绝境。所以现在,无论是手机通讯还是网络传输,都可能被对方监控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证据落入敌手,让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。
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,赵承平决定采用最原始但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—— 亲手把材料送到纪委。
一夜未眠,赵承平在城郊那间废弃仓库里,反复思量着进入纪委大楼的每一个细节,每一种可能出现的状况,以及相应的应对策略。
天还未亮,微弱的星光透过仓库那满是灰尘的窗户洒在他疲惫却坚毅的脸上。他深知,此次行动关乎整个案件的成败,稍有差池,不仅之前的努力会付诸东流,还可能让高育良这个老狐狸继续逍遥法外。
他起身走到仓库角落,从一堆破旧衣物中挑出一套洗得发白的工装,上面满是油污和补丁,看起来就像常年在工地劳作的工人穿的。
他穿上工装,又戴上一顶破旧的棒球帽,帽檐压得极低,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。接着,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假胡须,仔细地粘在下巴上,再用深色的粉底涂抹在脸上,让自己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暗沉粗糙,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劳动者。
清晨的街道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,寒意阵阵袭来,赵承平裹紧身上的工装,快步朝着纪委大楼走去。一路上,他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,每一个路过的行人、每一辆驶过的车辆,他都仔细观察,生怕其中隐藏着高育良派来的眼线。
终于,纪委大楼的轮廓在雾气中逐渐显现。赵承平的心猛地一紧,他放慢了脚步,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大楼附近徘徊。
大楼前,陆陆续续有工作人员前来上班,他们行色匆匆,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。赵承平躲在街边一个报刊亭后面,眼睛透过报刊亭的缝隙紧紧盯着纪委大楼的入口。
“老赵啊老赵,千万不能出岔子,这可是扳倒高育良的关键一步。” 他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