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谷,晚上在西拉木伦河边的一个小村子警戒小心的歇了一晚,第二天上午早早就到了巴林桥。从巴林桥再往东行又是大片的科尔沁沙地,车马只能是沿着沙地的边缘往东南方向去乌丹城翁牛特旗,正好先送那两个女子回家。
家在乌丹城的女子叫彩儿,比红儿大一岁,家在赤峰的那个叫青玉,也只比红儿大两岁,家里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,被胡子绑了也是无力赎救,骨肉分离快一月了,还不知家里是个啥情况。
黄昏时分,车马进了乌丹城,那彩儿姑娘早哭成了个泪人儿,一车的女子也陪着掉眼泪儿,同历患难的陈秋和青玉不放心她一个回家,就要陪着她回去,秦虎这里先找家干净的客栈安置下来,然后让三泰、狗子后面悄悄跟着三个女子走了。
老蔫和巴子去张罗吃食,秦虎和红儿先给樱子把药换了,这边还没忙清,狗子匆匆跑了回来,当院就喊上了,“少当家的,出事了……”
秦虎手里一哆嗦,樱子就疼得咬了牙,她抬头就接了话茬儿,“咋地了?”
外面窗下狗子把情况一说,秦虎还没咋的,大姐头先不干了……
原来彩儿家里开着个豆腐坊,不大点儿的个铺子里,爹娘一眼瞅见姑娘回来了,当街就抱头嚎啕在了一处!这下可坏了,惊动了四邻和过路的街坊都立足围观。陈秋、青玉陪着彩儿进了家门没多会儿,在铺子边上先整口吃食儿的三泰和狗子就见黑衣警察跑了来,三泰本来是要等着陈秋和青玉出来一起回的,瞧见警察找上门就加上了小心,随着他们身后也跟进了铺子。
乌丹城的警察看来已经得了消息,胡兰汗那帮绺子被人给净了窑,而彩儿正是被这股绺子绑走的,前头也报过案的,这时候回来了,那是一定要问问详情的。其实这些事情秦虎路上已经嘱咐过了,彩儿三个只说是蒙着眼睛被带出来就给放了,几个警察也没问出来个啥名堂,可就有眼尖的盯上了陈秋和青玉身上的包袱,夺过来这一查可坏了事……
没想到每个女人身上竟然带着两百块银元,这可都是贼赃!接着这几个警察就红了眼,逼着彩儿爹娘把彩儿那份也拿出来,屋里哭闹、央告、吆喝就乱成了一团。幸好那个陈秋脑子灵光,知道外头有横茬子跟着,趁乱让青玉溜出来给三泰递了个话儿。
樱子怒气攻心也动不了,低头瞧瞧不急不慌还在给自己脚丫包扎的秦虎就急了,“这帮狗日的不干人事儿,逮胡子救人没他们,抢老百姓他们可来劲!你倒是说话啊……”
“我说啥啊?你还伤着呢!就让他们抢吧,他们还能把几个逃回家的女子咋的了?”
秦虎也是怒火翻涌,可眼下也不能出手啊!大午哥和老蔫他们的计划都安排定了,自己回沈阳还有大事,一路上还要照顾好樱子,先忍下吧。
手上稳稳当当地把樱子的伤口包扎好了,这才站了起来,“红儿,照顾姐姐吃饭、休息,我过去看看就回!”
身后樱子紧追了一句,“别再让她们受了欺负……”
秦虎外头嘱咐一声儿刚回来的老蔫和巴子,跟着狗子跑了出去。
少当家的一路疾行跟到了彩儿家的豆腐铺子,几个警察刚刚收获满满的离开,好在拿到了意外之财没再扣帽子把三个女子抓了。铺子里哭哭啼啼的一片愁云惨淡,瞧着当家主事儿的跑了过来,陈秋带着俩同病相怜的妹子又噗通跪在了地上,“少当家,俺要跟着您、跟着樱子妹子扛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