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头石,一处山环阳坡上就是大营盘。再拐着弯儿穿过老林子往西边高处去三里多,还有一处小营,小营的北侧山顶上有一排立壁,最高的那块石壁顶上的石块像蝎子尾巴,所以这底窑叫了个狼蝎岭。
大营驻着四百多人,小营才是大万全绺子的核心,是狼大当家的那二百底柱子的营盘。
两处底窑最大的屏障并不是山势有多险峻,而是地形地貌特别复杂,两处营地周边全是一眼望不到边儿的老林子,靠近营地的老林子里,地窝子暗哨、得胜坑、沟趟子地道或地表有覆盖伪装的暗沟四处密布,发现个紧急情况,呼哨、枪声一起,大队的胡子抬腿就能钻了老林子。
再问底窑周围的岗哨设置,这四个家伙狼头石这边常进常出,倒是说得清楚,蝎子岭那边就大概、或许、备不住了……
晚饭的时候,秦虎把审讯得来的情况一说,很想夜里去探一探狼蝎岭,不然这仗没法布置。
“不成!在当家的大队到来前,你得在普乐堡主持,不能冒险行动!”郑道兴其实很想去,可此刻杨老啃回去了,就数他岁数大了,出门时当家的嘱咐可是不敢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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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大午点点头也拿了主意,“俺同意四哥的意思,大队过来还要几天时间,现在探明白也得等着,普乐堡是大万全的门户,咱人手不多,得先稳住这儿。”
换过来吃饭的老蔫一挑门帘,开口就打消了秦虎的念头:“屋里那个不知哪儿钻出来的大耗子还没弄清楚,咱得先把他审明白了。”
“嗯,这小子冒雪进山,一路上鬼鬼祟祟的,咋看都像胡子,开始我还以为是你们这边漏网的,现在那四个拉线了水的家伙都吐了实话,咱可以认真审审这只大老鼠了。”
“咋个审法儿?”
“先让那四个家伙认一认,看看他是哪一路?”
“好,俺去提人!”
“等等,道兴哥,那个大耗子油滑的很,咱先布置一下,还从那四个家伙开始。”
这下哥仨又来了兴趣儿,眉眼带笑地瞅向了他们这位手段翻花儿的少当家。
“这样这样这样……”
……
飘了一个白日的雪花这个时候停了,天色早已落下了夜幕,越刮越劲的寒风中大车店关紧了大门,掌柜的和一帮伙计吃过了晚饭都被赶上了炕头,里面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。
秦虎八个人恢复了赶去旺清门马家时那一身统一的劲装,只是脸上狰狞的面罩还都戴着,加了消声器的长盒子炮身后一背,任谁一眼就能瞧出来,这是一队非同寻常的彪悍队伍。
满囤和石柱架着那支‘大老鼠’进来了东屋,秦虎已经盘腿坐在炕沿儿上等着了。
俩人把这矮小汉子往对着窗户的长条凳上一按,从炕桌上拎起用草纸遮盖了一半的马灯,调转角度,两盏挑亮的马灯射出的光线左右就照在了这矮小汉子的脸上。
昏暗的炕头上秦虎不急不缓地开了腔儿,“你可以接着扒瞎扯犊子,我们也有时间跟你耗着,不过从现在开始,你就不许睡觉了。知道熬鹰吗?现在我们弟兄换着拨来熬你这只掘坟挖墓的大耗子,直到把我们想知道的你都实打实的吐干净为止!”
秦虎给了他几秒思考的时间才继续道:“我们是大万全绺子的仇家,这次过来不会跟狼万全善罢甘休的,你是什么人?来这里干点啥?识相的就赶紧明说。
我们是讲道理的,不愿用那些胡子拷秧子的手段,但你要耍奸硬扛,就是咱的仇家,我先给你撂个实底儿,我能把你熬疯熬傻了……”
“俺真不是胡子,俺进山是想抄近路去宽甸请郎中的……”
“好好好,你姓啥叫啥?家在哪里?你老舅得的什么病?郎中请的又是谁?”
“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