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结,汗透的内衣袜子涮涮晾上,身上换上干净舒坦的新衣新鞋,窝铺里挑亮了马灯,这个时候算是一天里最轻松快活的时刻了。
有用功的弟兄想着写上一篇字再睡;也有端着手里的新步枪在练据枪的;就有手心痒痒的家伙摸出了小牌想耍上几把,今天兜里有了钱财,见天的训练、听课、干活,忙了三月了,早憋得慌了。
几个弟兄刚围上了一圈,壁炉边上靠着炉火添柴认字的小队副就站了起来,“老翅子,收了收了!今儿兜里有了片子烧着你了?当家的和少柜讲过好几次了,队伍里耍钱伤义气,你们不想打幺出头了?打幺,辽西土语老话儿,是有出息的意思
要是让大队头记上一笔,你们平常练得再好,也别想领兵带队了!老道哥、老卢哥都说过,带着弟兄们耍钱,谁敢把几十号弟兄交给你?”
“嘿嘿,平头哥齐姓,这不是过年了嘛!谁家里还不歇个几天,热闹热闹?”嘴头上虽是跟齐队副打着哈哈,手上还是把小牌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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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从少当家开了大课,咱们就跟过去的山头不一样了,咱这里过年怕是也有新模样了,你们瞅着吧,这几天就有大热闹瞧了!”
“啥热闹?啥热闹?”一帮子弟兄来了兴致,呼啦下子就围了过来。
“咱家少柜是个啥本事你们都门清儿吧?那说啥做啥都是有门道儿的!昨个大课讲的啥?给大家讲义结金兰拜把子为啥?我跟你们说啊,咱伙头大哥老啃要和咱们大队头老道哥、卢大哥几个还有少当家的拜香磕头了,你们说这还不热闹?”
“嚯!呦……你别说,还真是这么个意思……”
“……张快手个小皮子,攀上了少柜的高枝儿,瓢儿紧嘴严实,他娘的啥风头儿也不漏!”
“……平头哥,平头哥,你还知道点儿啥?”
“俺是听卢大哥说的,原本人家兄弟早定好了的,就为等老啃点头才拖到了这会儿!”
“仗义!仗义……”
“少当家的那是啥样的人物?这不就是扶着梯子让咱弟兄蹬高枝儿吗?”
“不错,俺老齐往后一定能带上更多的弟兄,骑马穿靴回屯子里转转,去去去,别碍着俺认字儿。”
“哎哎,我说平头哥哥,俺老翅子练得也不赖,你说俺往后能不能带上弟兄?”
“呦,老翅子,你要说你练的不赖,想划溜子带兵,俺铁尖子姓丁就不服,咱比划比划?”
“呸!好你个烂尖子,赌个萝卜片子,敢不?”
“压了!”
“好,摔旗子练枪,把飞子屁股给俺立管儿上。弹壳立枪管上”
……
埂子上结义金兰本就没啥避讳的,当家的也清楚,这事办的越是隆重讲究,对这支队伍的把控越是牢靠,只是限于学识有限不知道怎么个整法儿,现在有了少当家的铺垫,谷地里便到处都是热闹的喜气儿了。
腊月二十六的午晌,飘飘摇摇的雪花儿晃悠悠地落下,下午的训练也停了,老少当家的把弟兄们分拨聚在大木屋里,在听少当家讲乱世争雄平天下,宴桃源豪杰三结义。就在纷纷扬扬的落雪里,谷地里忽而透过来几声清冽悠扬的胡琴声儿,轻声慢诉的琴音渺渺荡荡,还是引起了嘈杂课堂上弟兄们的注意,“少柜,有戏班子?”
“哈哈,这回下山遇上了两个唱戏的朋友,过年了,请来陪弟兄们热闹热闹。”
“呦呵!好啊!”
一众的弟兄欢声笑语又是满堂的喧闹……
雪片子不紧不慢的下了一天一宿,到了二十七的上午却愈发大了起来,漫山漫野新雪铺盖,把个老石梁的谷地山林笼罩在一片静谧安然之中。
大木屋内外香堂祭祀已经摆下,桌侧刘旺财、杨平世、卢成、郑道兴、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