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而又坚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。
下意识地抬头,阿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颜,一时间居然痴了。
“他不是坏人,你也不是坏人,虽然我猜不透他会怎么做,但肯定不会害你。”
“你很相信他吗?”
“嗯。”
水清秋微微一笑,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,金色的阳光洒在那完美无瑕的脸上,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“就和相信你一样。”
阿牛怔住,心头某处悄然松动,有一道光芒照射进来,温暖了心房。
一旁断掉的梁柱下,望着那搂在一起的两人,包任真哭丧着脸,满心的酸楚无人知。
而在身旁,包贝瓷没有理会儿子的傻样,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升起的烟尘,眉宇间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虽然那个年轻人放过了自己,可他却将宗主杀了,还将生杀令给送了回来。
其中的含义,不言而喻。
相信要不了多久,掣魂宗的其他人就会找上门来,等待他们的,或许就是冰蔟府的围剿。
而自己,很有可能是个鱼饵罢了。
无声地苦笑一下,看向包任真,他缓缓攥紧了手中玉佩。
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,也容不得自己再犹豫了。
并且,这也不是没有好处,至少,想起那堆成小山一样的宝材时,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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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之前,水清秋与阿牛并肩走在大道上,微风拂过,扬起她素白的衣袂,仿佛要将此间一切沉重都吹散。
身后,包任真牵着马,默默跟在两人身后,手中的缰绳被攥得发紧。
此时的他,整个人无精打采,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,仿佛灵魂被抽离,这一切都源于片刻前。
“你便拿着这些东西,找个地方躲起来,待为父事情了结后,自会去寻你。”
包贝瓷将玉佩塞进包任真手中,语气温沉却不容置疑,神色无比肃穆。
“记住,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来。”
还在茫然的包任真看着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,嘴唇微动,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。
他感受着手中的玉佩传来的冰冷触感,甚至忘了去查探一下玉佩内的物品。
因为刚才见识到包贝瓷的样子,那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,那种陌生的决绝与苍凉,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头顶上。
也让他第一次意识到,父亲也有如此果决的一面。
而当包任真读完包贝瓷留下的传音玉符后,才明白那决绝背后藏着怎样的无奈。
“儿,为父欠他们一个人情,需要回掣魂宗一段时间,至于什么时候回来,为父说不准。
但是有一件事,你要记得,若是哪一天为父不在了,你也不要去寻仇,好好活着。”
传信很短,不过简单的几句话,却将包贝瓷心底的无奈展露无遗。
至于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做,包任真觉得应该不难猜。
他默默抬头,看向水清秋与阿牛,眼中除了复杂还是复杂。
自始至终,就只有这两人是外来者,当然,除了那个被拦腰斩断的宗主。
也就是说,是水清秋他们逼迫父亲做出这样的选择。
每每一想到这里,包任真的心底便如万针穿心,疼痛难忍。
但同样的,他也明白,自己的怒火解决不了什么,于是只能将这份痛苦忍下,静待来日。
“两位,两位。”
一路穿行,自琉璃镇西行,跨过了近百里,直到此时,包任真终于停下脚步,声音低哑地开口。
“前面便是大离王朝边界,我有其他事在身,就不便多送了。”
话落,他根本没给两人开口的机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