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在钟家不计代价的顶级资源供养,以及沐风云后续又调配的数次温和固本培元的药方辅助下,钟鹿鸣的伤势恢复速度,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。 一个月后,静室之门再次开启。 走出的钟鹿鸣,虽不复巅峰时期的圆融饱满,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大病初愈后的苍白,身形也略显清减。 但那双深邃如星辰的眼眸,已然重新焕发出内敛而睿智的光彩。 他周身气息沉稳,虽不及全盛时的浩瀚,却自有一股洗尽铅华、返璞归真的韵味。 最令人惊喜的是,那曾经萦绕不去的灰败死气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勃发的、充满生机的活力。 更令人意外的是,祛除了“噬道幽冥蛊”这附骨之疽,钟鹿鸣停滞多年的修为瓶颈,似乎都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。 钟家上下,自然是欢欣鼓舞。 钟鹿野更是拍着沐风云的肩膀,差点把他拍散架,嚷嚷着要摆上三天三夜的庆功宴。 然而,出乎沐风云意料的是,钟鹿鸣在简单处理了一些积压的紧要家族事务后,并未如沐风云所想,立刻着手联合他,对沙家施压或展开报复,以清算旧账。 这一日,钟鹿鸣将沐风云单独请到了自己的书房。 书房内陈设古朴,唯有窗外北部湾特有的、带着咸腥与凛冽的海风隐约透入。 “沐小友,伤势能愈,全赖小友妙手回春,此恩,鹿鸣永世不忘。” 钟鹿鸣亲自为沐风云斟上一杯清心凝神的灵茶,语气真诚。 “前辈言重了,侥幸而已。” 沐风云谦逊道,心中却有些疑惑钟鹿鸣单独找他的用意。 钟鹿鸣饮了一口茶,目光投向窗外翻涌的云海,声音变得有些悠远: “沙家之事,看似是我钟家与沙家的恩怨,但小友可知,沙万壑为何敢如此肆无忌惮,甚至在我重伤之际,悍然截杀我钟家寻求‘生机’的队伍?” 沐风云心中一动:“前辈是说……沙家背后,另有主使?莫非是那下‘噬道幽冥蛊’之人?” 钟鹿鸣点了点头,又缓缓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芒: “是,也不全是。沙家,充其量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刀。而握刀的手,以及那下蛊的幕后黑手,指向的是同一个地方——北部湾真正隐于幕后的掌舵者,也是我钟家与沙家名义上的……上宗。” “上宗?”沐风云眉头微蹙。 他知晓北部湾三大势力明面上是钟家、沙家以及另一个较为低调的“海魂殿”,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凌驾于他们之上的“上宗”。 “不错。” 钟鹿鸣放下茶杯,神色凝重。 “‘玉真宗’。一个隐于北部湾极北‘永寂冰原’深处,极少露面,却掌控着北部湾真正命脉与秩序的古老宗门。” “沙家,不过是玉真宗摆在明处,用以制衡乃至打压我钟家的一枚棋子。” “而对我下蛊,意图让我在昏迷中悄无声息消亡的……也正是玉真宗之人!” 沐风云倒吸一口凉气。他原以为敌人是沙家,或者是某个与钟家有仇的隐藏势力,却没想到,矛头直指北部湾的终极统治者! 这潭水,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! “他们为何要这么做?”沐风云沉声问道。 钟鹿鸣眼中闪过复杂之色,有愤怒,有无奈,也有一丝深藏的锐意: “因为钟家的发展,在某些方面,触碰了玉真宗默许的底线,或者说……威胁到了他们对北部湾的绝对掌控。” “更因为,我无意中,窥探到了一些玉真宗与当年‘车离王朝’覆灭之谜有所关联的蛛丝马迹。” 车离王朝! 再次听到这个名词,沐风云心头剧震。 “此事牵涉太大,沙家不过是马前卒。若要真正解决问题,根除后患,并非单纯击败沙万壑那么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