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虎有些疑惑,问:“你有那个什么普巴杵?真是重要到能证明法王身份的东西,大胜法王肯定会带在身边吧。” 我说:“当年大胜法王狼狈出逃,能保住命就不错了,还想带上东西?这东西打哪来的,你不要多问,知道得多了对你不是好事。” 韩虎眼神闪了闪,低下头,道:“老相客真的只是想吃香口饭吗?” 我微微一笑,道:“这法王要是养成了,自然还要有其他用途,不过这饭口你够不着,安心吃香口就行。别忘了入千门第一课是什么。” 韩虎道:“我不是贪,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硬的命吃这口饭。” 我说:“韩兄弟,命够不够硬,不试一试怎么知道?” 韩虎道:“只我自己?” 我说:“这么大的事情,哪能让你自己显相,怎么也得给你弄些帮手才行。这个时间,差不多也该过来了。” 韩虎道:“那个小地出溜?他们都是吃糙饭的,拉进来只会坏事。” 我说:“只要用在合适的地方,总归不会太差。强龙不压地头蛇,这种局面没有地头蛇帮衬怎么能行?” 韩虎道:“荣门出来的都是贪字当头,就怕他们不知足,将来心大难制。” 我说:“既然敢拉他们来当底,我就有手段让他们服服贴贴的,韩兄弟只管看着就是了。听,来了!” 话音未落,房门被轻轻敲响。 我说:“进来吧,等你们好一会儿了。” 房门无声推开,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外,一身普通的藏家打扮,腰里挎着弯刀,半躬的身子隐藏在走廊的阴影里,只有脸被房内的灯光映亮。 “老相客,手底下的崽子有眼无珠,冲撞了您,我带他来给您赔个不是,请您大人有大量,饶他一条狗命。” 说完,慢慢弯下身子,将那个假嘎巴拉碗放到门里。 昏黄的灯光下,碗上堆着的金珠玉器闪着诱人的光芒。 韩虎诧异地看了我一眼。 只是赔罪,可不需要出这么大的血。 我说:“你个叔爷手底下还缺这么个崽子?不值!” 中年汉子伸手到身边的黑暗中,把那个小地出溜拽了出来,推进门里,低声道:“把手伸出来。” 小地出溜踉跄两步,直接跪到地上,高高举起右手。 那右手连带胳膊都肿得跟馒头一般,红里透着紫黑,散发着隐隐恶臭。 中年汉子拔出腰间弯刀,二话不说,朝着小地出溜的手横砍过去。 我勾了下手指,牵丝弹出。 弯刀在半空无声断为两截。 断刃紧挨着小地出溜的胳膊划过去,留下一道翻卷的口子,却没有血流出来。 小地出溜惨叫了一声,抱着胳膊摔到地上。 我抬手向着小地出溜一指,道:“安静。” 小地出溜登时没了动静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 中年汉子举着断刀,僵在当场,声音发涩,“老相客要赶尽杀绝吗?” 我说:“不过小事一件,犯不着,进来说话吧。” 中年汉子道:“老相客是做大买卖的,门槛高,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进得起的。” 我说:“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话说二遍。” 中年汉子慢慢把断刀插回刀鞘,缓缓迈步进门。 明明只一步,他却迈得沉重无比,进门之后,便再不肯向前一步。 我笑了笑,道:“放心,我不吃人,找你们来,是有好买卖要关照你们。” 中年汉子道这:“老相客,我们只是些街头讨啃头的荣栽子,没本事没名堂,不敢做大买卖。” 我说:“那你可以走了。” 中年汉子却站着没动,道:“求老相客饶我们一命,做人留一线,来日好相见,都是跑海兄弟,帆头高不见,还有船尾低相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