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装门神去,用手点着李修笑道:“敢这么说的,你还是朕见过的第一个。朕还以为你会说我朝百姓安居乐业呢。”
李修苦笑一下,扭头去看书院。
读书人都穷的没地吃饭了,何况土里刨食的百姓乎。
就说那御马监吧,面对的不是皇商就是豪商,次一等的也是各宅门府里妇人开的买卖,寻常商户哪能争得过他们。
小买卖人家糊口度日而已,御马监也犯不上为难他们,挣得可不就是那些人的银子。半年来,就能平平稳稳的挣这么多,可见他们手里的余财,竟是京城里最多的人。
天子笑了一会儿,忽然问到李修:“敦煌郡现有多少户人口?”
李修不假思索回到:“九千一百一十二户,总计四万九千五百余人。”
“连万户都没有么?”
李修黯然奏道:“天灾连年,经常是颗粒无收。本就不多的粮田,哪里能供给更多的人吃饭。何况域外胡民生计艰难时,举族来攻,战火之下还能有四万生民,已经是李家承受的极限了。”
“那你要朕做些什么?”
李修猛然一抬头,目光炯炯的看着当今天子,本以为要高中进士时才能有的廷对,竟然在此时发生。不枉自己苦苦熬了两年。
“恳请朝堂下旨移民戍边!并准敦煌开化胡民,入我汉家则为汉民矣!”
天子点点头:“这就是你来京城科考的原因?”
“不敢欺瞒圣上,修确实是为此而来。不如此,修怎能面见圣上陈述实情。”
戴权吃惊不小,原来李修还藏着这么个秘密呢,自己还真以为他就是来科举求官的。
天子给戴权解了惑:“敦煌李家世代镇守敦煌郡,不用朝廷颁旨,他家自己就世袭了下去。所以朕知道他来京城后,也是极为的困惑。你已经是敦煌郡太守了,还来考什么进士。现如今明白了,你是来中原求援的。”
李修苦笑一下:“小小的敦煌城,还没有陛下的内城大呢,修这个虚职太守,也就是个县令的实权。敦煌李家历来是听调不听宣,修却认为不可与中原断了联系,故此才来的京城。以修之学识,搏杀个功名回去,将敦煌郡改为敦煌县,朝堂也可伸出救援之手救济也是我朝子民的敦煌百姓。”
天子对李修微微一笑:“以你之能,救一城百姓果腹,应该不难。看来你求的是移民对不对?”
李修再次撩衣服跪倒,向上叩首:“敦煌郡远离中原,戍边的凉州总兵又严控人口迁徙,致使我敦煌郡成了出不去进不来的死地。外有大小马匪并游牧族群时常觊觎甚至寇关;内却无一兵一卒来援,学生忝为敦煌郡守,不敢求着朝廷破费兵饷派兵,只求移一万户汉民入敦煌,敦煌就能再守五十年。”
“不要兵,只要民?”
“是!”
“敦煌的生计又从何而来?”
“学生控制着丝绸古道,又与西域诸多部落通商,这才养活了不到五万的人口。”
天子接过来戴权进献的茶,缓缓的划着茶碗盖,深思了片刻,抬眼看向跪着的李修:“江南体仁院总裁甄应嘉,坐拥田庄无数,家里仆从三千,还有万余佃户和工户。朕给你留着,能不能拿走,就看你的本事了。”
李修无奈的禀报:“那都是朝廷要罚没的,学生怎么能拿的走?”
“钱和土地,朕留下。大小人口都归你。”
“还是不够。”
“莫急,还有京城的几家。”天子喝了一口茶,看了一眼腿都发软的卫若兰,笑了一下,卫若兰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。
“朕不说,你心里也有数。”天子让李修重新坐下,低声的与他交代:“兵也不是没有!义忠手里的叛兵,就是你将来的府兵。朕还是那句话,能拿走多少,看你的本事。敦煌还是郡守,你中了举,朕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