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群臣一作揖:“老朽德薄,无脸在立足朝堂了。”
又对李壬申说了一句:“家事国事天下事,李太傅,妇人怀子也是龟山的家事天下事乎?哈哈哈,领教了!”
说完这番话,老翰林转身就走,就听身后响起几声且慢:“吾等也是德薄之人,朝堂之上也难立足。陛下,臣等请辞!”
甄应嘉目瞪口呆,连连劝阻:“非是朕的本意。各位爱卿不可如此意气用事啊。”
余三鱻也出了汗,没想到朝中还有这样的硬骨头。可事到如今,他也没了退路,放过了薛宝钗,今日朝堂之事必然会轰动天下,龟山一脉也会颜面尽失。
怎么办,只能定死薛宝钗是假孕,她先欺瞒朝廷在先,自己不过是戳破了她的谎言。多少还能有个挽回的余地。
对!就这么办!
“陛下。”余三鱻跪倒叩首:“臣无私心,只是不愿有人当面蒙蔽陛下而已。臣不懂,只是这一件小事,为何这些老臣却对朝廷有了怨言呢?”
他以为能扣个怨望的帽子给请辞的这些原金陵留守老臣们,却不知,这句话里有个大大的纰漏。
李壬申刚想开口堵住漏洞,薛宝钗冷笑着说了话:“好一件小事!上一个在朝堂辨别妇人身孕的是商纣,龟山的人是拜的费仲尤达么?”
这话狠啊。
薛宝钗拿住了小事这两个字做文章,句句诛心要挑起金陵老臣和龟山之人的争斗。
这是什么地方,再偏安也是一个小朝廷,不是你家县城里的县衙,这地方能有什么小事?你说的小事,是看不起我薛宝钗,还是看不起和你同殿为臣的官员?
李壬申暗自叹气,出身的高低影响着眼界,在此时一览无遗。
薛宝钗,官宦巨贾之家出来的闺秀,又跟着李修走南闯北增长见识。还真不是余三鱻这个卖鱼出身的读书人能相比的。
一句话说出来,不仅借古喻今把余三鱻定为了奸佞之臣,还把朝堂众人拖下了水。不反对的都是费仲尤达一般的奸佞之辈,反对的自然是忠臣良将喽。
那还用想吗,朝堂上顿时开了锅,本来薛宝钗有没有身孕这事,根本不影响任何政局。
现在不行了,你们龟山要做奸佞,别把我们牵扯上。而且最可恨的是,你们龟山一个芝麻小官,竟然嘲讽朝堂做的事只是小事。看来你们龟山人在底下没少这么说吧,要不他这条死鱼怎么就脱口而出了?还不是平常说的多了,不留神说了实话。
一顿吵骂又开始了,
余三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他口不择言了。
怎么会有这样的纰漏?
还是因为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官员培训和教育。
换句话说,没挨过官场的倾轧。
闹哄哄间,一群太医蜂拥而至,为首的院正进门就喊圣上:“圣上龙体可是欠安?微臣等奉皇命来的慢了,恕罪恕罪。”
不知太医院的院正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情况,进门这一声奉皇命,把众人的争吵声压了下去。
“院正大人,非是圣上龙体欠安。是请您等给一位小妇人诊脉。看看人家有没有身孕。”一位金陵官员不怀好意的说道。
“什嘛?!”太医院众人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薛宝钗眼睛一亮,有了,我先拿话堵住太医,让他们把气洒在那些人身上,或许可行。
福了福身子,对众太医说道:“妾身惠民药局薛宝钗,见过各位太医。今日这么荒唐的请各位前来,是为了验妾身有无身孕。”
“惠民药局?可是京城太医院开的那些家?”
“正是。妾身...”
“林黛玉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“啊?...她是...妾身...主母。”
“你是李修的妾室?”
薛宝钗低着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