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&&&林延潮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县衙班头笑了笑:“班头,此事你要替我申冤啊,否则贺知县那可不好看啊。”
&&&&这班头此刻很想哭,一个是十六岁的解元郎,前途不可限量,一个是府衙推官,自己得罪不起。
&&&&他们二人干上了,可谓是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。自己今日怎么这么晦气,早知就不接那个帖子了,他与林延潮反正也不熟悉。
&&&&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,但见班头突诡异的一笑,然后就口吐白沫,浑身颤抖,倒在地上扭来扭去的抽搐着。网()
&&&&于推官见了往后退了一步,用手指着地上抽搐的县衙班头向左右问:“这怎么回事?”
&&&&跪在县衙班头旁的衙役都是一并道:“回大人的话,咱们头有癔症,今日怕是作了。”
&&&&于推官重新看了林延潮一眼,心道这班头宁可用这丢脸的方式,也不愿意得罪林延潮,此人真不是一般的举人,看来盛贸钱庄是踢到铁板上了。
&&&&“给我抬走!”
&&&&于推官没出撒气,踹了地上的县衙班头一脚。
&&&&于推官只能将三个地痞带走灰溜溜地离开,临走前他瞪着林延潮一眼,嘴角一翘:“林解元本官自问拿不了你,但本官必会将此事追究到底,要知道你的叔伯可没有功名,大家到时候走着瞧!”
&&&&于推官走后,三叔听了忐忑,嘴唇有几分抖:“延潮,眼下如何是好?”
&&&&林延潮安抚着三叔:“三叔此事交给我来,你这几日不要去店里。”
&&&&“那店铺呢?”三叔问。
&&&&“店铺先不用管着,应付了此事再说。u8小■▲▲▼说 ■”
&&&&三叔仍是不放心问:“延潮,此人乃是本府推官,你虽是解元,但我看……”
&&&&林延潮替三叔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:“三叔,你放心,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,这几日你就当放放假,去乡下小住几日。”
&&&&三叔听了只能答允了。
&&&&林延潮回去后就找了大伯,打听于推官和盛贸钱庄背后的底细。
&&&&大伯在衙门混了这么久,门路很多,立即给林延潮打探出来。原来这于推官是盛贸钱庄那位按察使的门生,其中了举人后会试三次不第,后盛贸钱庄替他使钱,在吏部拣选中得了推官,直接来福州府补缺。
&&&&国朝的流程,凡三甲的进士出仕,初履一般是授予知县,推官,且一来上就是实缺。
&&&&而举人呢分两等,吏部认为干练,年富力强的(其实暗中给了大红包的),可出任县正印官和州府佐2官,若认为年老,不能任事(没使钱,背景不够硬),则是在地方出任教职。
&&&&但是举人不是一到地方就有官职,必须要在籍候缺,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都是寻常事。
&&&&看来盛贸钱庄,是大力栽培此人来闽地补官的。大伯打听来的消息,这于推官上任后确实帮盛贸钱庄办了好几件事,用诬告,构陷等手段,吞并了两个钱庄,一个码头货栈。
&&&&林延潮心底有数寻思起怎么打这场官司。
&&&&如果盛贸钱庄手上,只有于推官这一张牌,林延潮自是不怕。
&&&&那位致仕的按察使,听说已是十分老迈了,都不能理事了。官场上都是人在人情在,见面情三分,你活蹦乱跳时,旁人都会念着过去卖你人情,但现在在家里都不能动弹,他子孙拿他的面子来也不好用了。
&&&&唯一就是于推官,这于推官显然是盛贸钱庄下了重注投资的,两边有利益关系,算是盛贸钱庄在闽地的势力保护伞。
&&&&但是林延潮也不担心,因为于推官是举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