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侯胜北从不发话干预指挥,此时一反常态,那罗延大为诧异。
不过两人交往已久,那罗延知道侯胜北不是不通军事之人,见他情急,也来不及多问,立刻下令缩窄正面,加厚阵形。
再把五百骑军调集列于前方,准备和对面的敌军对冲。五百羌胡散骑侧翼游斗,以弓箭扰乱对方。
抽调千人府兵补充到中路,阵形缩窄为五百步,加厚为纵深二十人。
刚刚完成调动,对面的骑军就开始发动了突击。
这五千骑军的目标,不仅是面前人数相当的那罗延军,竟是包括了他们身后,围困洛阳城的尉迟迥数万大军!
突击而来的骑军形成了一个宽大的攻击面,竖起赭黄色的河阳幡,毫无畏惧地扑向人数远超自己的北周军!
那罗延下令骑兵冲锋,双方都是重骑,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。
然而只一个照面,精锐的关陇骑兵,就倒下了近百名,而对方落马的人数屈指可数!
那罗延猛然转头,劲力之大仿佛要扭断脖子一般,以无法理解的目光看向侯胜北。
“这就是千里挑一的百保鲜卑,一人可敌百人。以前在南朝,我军曾经和一名对战过。”
准确来说,是靠大壮哥的绝世武勇,才斩了对方。
侯胜北这时才有功夫解释,语气满是苦涩:“现在有百名之多。”
“……”
百保鲜卑丝毫不在意游骑的箭矢骚扰,羌胡的弓箭大多还是石制骨制,即便少数几支铁箭,也射不穿他们身上的沉重铠甲。
这群杀戮猛兽,无视面前严阵以待的北周步军,就这么悠然掉转马头,将后背大大方方地展露在敌军阵前。
返过身来,对着已经残破的北周骑军,又是一轮凶狠突击!
仅仅两次冲锋,那罗延的五百精骑已经折损近半,四分五裂。
现在他的声音也像侯胜北一样的苦涩嘶哑:“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强军。”
“百保军士部署在我们这里,北齐军一定是想要突破,冲入金墉城。”
侯胜北如此判断,向那罗延建议道:“我军的骑兵已经残破散逸,羌胡骑兵连骚扰牵制都做不到,只有以步兵坚阵抵挡耗其锐气,再随机应变。”
那罗延颔首,正了正兜鍪:“侯兄弟,我要亲临前线指挥,士卒才有可能挡住敌军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:“敌军如此凶悍,只怕甚是凶险,你……”
侯胜北微微一笑:“那罗延你在说甚,说好的一起揍北齐人呢,自然是陪你走上一遭。”
那罗延心下感动,左右亲卫护住二人,张安张泰、麦铁杖也紧紧跟随,擂起战鼓,主将的大旗移向前阵。
府兵精锐确实名下无虚,自家骑军就在眼前被轻易击败,明知眼前的敌军并非易于,也并未产生动摇。
待主将来到阵中发号施令,前排把半身高的橹盾扎于地,举起弓弩准备射击,后排架起长矛,准备应对敌军即将发起的冲击。
王于兴师,修我甲兵,与子皆行,怕他何来。
……
摧毁了那罗延的骑兵部队,百保军士重整阵列。
这次敌军的主将也加入了冲锋的队形之中,侯胜北远远看到他戴了一个狰狞的铁面。
不容细想,只在瞬间,数以百计的铁骑就已经撞入阵中!
人马加上铁铠上千斤的重量,叠加高速的强大冲力,轻松掀翻了前排五六排军士才止住势头。
字面意义上的人仰马翻。
然而那罗延的部队承受住了具装甲骑的冲阵,没有溃散。
其一、北周府兵,不愧是天下精兵,坚忍不拔。
其二、加厚了阵形,北齐军没能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