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倘若是宋府君在,哪怕也要建行宫,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。”高云逸皱着眉头,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我等要向太子献言吗?”范无忌问。
他们毕竟是太子党,哪怕宋时安不在,也不可能看着屯田被破坏。
“说什么?”高云逸问,“说下面阳奉阴违,擅自的提高规格,恶意的把行宫修好?我告诉你,哪怕这事砸了,最后也不会怪廉公公。毕竟,这是向陛下献的忠心和孝心。”
廉公公有最高的政治正确。
咱家不过是让陛下住的好一点,把大典搞得热闹一些而已,哭腔jpg。
对于太监而言,心是好的,做了坏事,依旧是不可磨灭忠心。
“那怎么办,让这事情就这么错下去?”范无忌反问。
“我们若向殿下进言,殿下若听从了,会怎么样?”高云逸问。
“会如何?”
“会得罪廉公公。”
范无忌沉默了。
高云逸又问:“若没听从,会如何?”
“会如何?”
“会得罪太子殿下和廉公公。”
高云逸知道这个时候太子想要极力证明自己,任何的泼凉水都不可能被原谅:“兄弟啊,自古以来,忠言逆耳啊。”
“宋时安不知道忠言逆耳吗?”范无忌反问。
“他当然知道。”再次凑近范无忌,高云逸压低声音,极其严肃道,“他这,是在给殿下一个教训呢。”
“那,我们就这样看着外行对内行指手画脚?”范无忌问。
“我曾经也觉得,做一个正直的官不难,不贪,不惧,拿着一本《大虞律》,还官场一个朗朗乾坤。”高云逸慨叹的说道,“可这天下,是我一个仓官,是你一个军中主薄能改变的?”
这话,说到了范无忌的心坎上。
小范也想做点事,可小范官太小了。
“只是把这个行宫修好,让老百姓再苦一些,熬过秋收那一刻……”范无忌低下头,只能在心中祈祷,“但愿,没有别的岔子就好了。”
“不。”
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,高云逸摇了摇手指,十分笃定的说道:“我告诉你,账对不上。”
………
纪植和廉公公一同的前往了屯田的总营,在司平官钟要划定测量好之后,一万士兵,四万百姓便从附近的两个营中调拨过来。
总共五万人,在钟要的指挥下,开始动工,挖掘地基。
同时,建筑材料从四面八方运来。
因为人力是从最近的两个营调拨来的,足足五万人,而且都是劳力,所以宋时安先前制定的‘扫蝗行动’直接就被打乱。
当然,廉公公也清楚,蝗族有多么可怕,在农业方面的事情,不可能掉以轻心。
因此,哪怕少了很多人,原来的工作也不能够敷衍了事,必须强力执行。
“这每日多加了一个时辰的治蝗,饭又不多给一口……”
“而且这天越来越热了,怎么受得了啊?”
“咱们庄昨天就中暑晕倒了几个。”
坐在田埂之上的一行佃农,端着碗吃饭时,就忍不住牢骚起来。
但话还没说完,突然一阵飞蝗袭来。
几人只能够连忙放下碗,拿起锣鼓,大力敲打,发出震耳的噪音将蝗虫驱散。
此类的情况,在建兴和京县两地发生的尤其之多。
的确,只是抽调五万人修建行宫。
但这两县离行宫最近,劳动力从两地抽调是最便利的。
按照当初的设想,每十人里少一个,确实是不会影响大局,是最合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