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自身之‘道’!跳出樊笼,自辟天地!”
“妙!妙啊!”
笑声戛然而止。
他猛地抬头,目光如两道实质的闪电,劈向白夜天。
那眼神,已然彻底改变。
不再是看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,或是可以平等交易的短暂盟友。
那是一种无比复杂、波涛诡谲到了极点的眼神。
其中有震撼于大道无垠的明悟,有得见前路的狂热欣喜。
但更深处的,是一丝凛冽到极致、几乎无法掩饰的……纯粹杀机!
那杀机如此冰冷,如此绝对。
仿佛白夜天的存在本身,就是他未来道途上最大的障碍。
是必须彻底清除的、唯一的变数!
是与他争夺那超脱造化的唯一之人!
白夜天仿佛对这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,毫无所觉。
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依旧不变,如同春风拂过坚冰。
他迎着梦神机那双波涛汹涌、暗藏毁灭的眼眸,轻声问道:
“你想杀我?”
梦神机周身那沸腾般、几乎要撕裂虚空的气息,缓缓平复、内敛。
但他眼中的诡谲波澜,非但没有平息,反而更加深邃。
他沉默着,目光如最精密也最无情的天道之刃。
一寸寸地刮过白夜天的身体、气机、乃至那深藏不露的神魂本源。
似乎在重新评估,计算着一切可能,权衡着出手的代价与成功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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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的压力陡增,比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厮杀更令人窒息。
良久,梦神机眼中那骇人的杀机,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。
但他并未否认,甚至没有丝毫掩饰。
只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,甚至带着一丝清晰的遗憾语气,坦然说道:
“不错。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落玉盘。
“得此《武道精义》,我之道途已见前路,迷雾散尽。”
“而你。”
他目光如钉,死死锁住白夜天。
“是这条路上最大的不确定,是唯一的‘他者’。”
“亦是这天地间,唯一可能与我,争夺那最终造化之人。”
他再次停顿,语气中竟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源自生命本能的慨叹。
这在他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感。
“可惜……你体内气血虽因方才交手稍显紊乱。”
“但周身气息却依旧沉凝如无底深渊,神魂稳固,拳意内藏,锋芒未露。”
“方才一战,你并未尽全力……”
“你还有我所不知的底牌。”
他最终做出了冷酷而精准的判断。
“我,杀不了你。”
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杀意,也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这份基于绝对理智的冷静,远比单纯的愤怒咆哮,更显其可怕与决绝。
白夜天闻言,却是毫不在意。
甚至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笑,笑声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揶揄。
“以你梦神机之天资,傲视古今,心比天高,竟也会因惧怕前路有伴,而生出杀心?”
梦神机沉默了片刻。
虚空之中,无形的风吹拂着他那愈发凝实了几分的衣袍,猎猎作响。
他罕见地没有立刻反驳,或是维持那太上忘情的漠然。
而是微微摇首,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,却真实存在的叹息。
那叹息中,竟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,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复杂情绪。
“没想到……我梦神机修道数百载,自太上而忘情,心若冰清,天塌不惊。”
“今日,竟也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