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一阵青一阵白,张了张嘴想辩解,却发现任何话都显得苍白。
他确实没想那么多,只想着能帮衬就帮衬,却忘了这“帮衬”在长辈眼里,可能变成扎眼的“施舍”。
也只想通过二叔二婶的能说会道,帮自己在余父余母面前美言几句,撮合撮合;
没成想,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,适得其反。
邓敏在一旁急得直搓手,哽咽道:“倩倩,阿毅他真不是轻视你家人的意思,
他就是……就是太实诚了,想着都是一家人……这,能帮一点是一点。”
凌雅起身走近余倩倩,伸手轻轻拍了拍余倩倩的后背,柔声劝道:
“倩倩,你先消消气。阿毅这孩子性子直,做事是欠考虑,但心肠是好的。
这里面的误会都说开了,咱们先不闹,坐下来慢慢聊啊?”
餐厅里再次陷入沉默,只有余倩倩压抑的啜泣声,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邓州毅站在原地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指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巾,指节泛白——
他这才明白,有些好意,用错了方式,反而会变成伤人的利器。
翌日晨曦刚漫过余家小院的墙头,余母就拿着扫帚扫起了院子,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声。
她心中筹划了一番,朝屋里喊道:“倩倩爸,快收拾收拾;
去镇上跑一趟,买点新鲜蔬菜水果,再割几斤五花肉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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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传来余父闷闷的声音:“买这些干啥?不年不节的。”
“昨晚倩倩发微信了,”余母直起腰,捶着酸困腰部,继续道:
“那个邓州毅的妈,还有他那个什么大老板夫妇,今天要过来专程跟咱们家提亲的。
总不好让人家到了家里喝西北风吧,该有的礼数咱们也不能掉份不是。”
余父从屋里出来,脸拉得老长,没好气道:“提什么亲?我压根就不同意!
大城市来的怎么啦?就很了不起啊?死缠烂打有意思吗?”
“你少说两句!”余母瞪了他一眼,“不管同意不同意,人来了总得招待。
你快去快回,顺便去厂里请几天假,我看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,得准备打持久战呢。”
余父跺了跺脚,满肚子不乐意,却还是转身去推那辆旧自行车,
嘴里嘟囔着:“我倒要看看,我不同意,他们还能说出花来!”
余母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,又低头扫起了院子,
只是扫帚扫得有些心不在焉,时不时朝门口的方向望一眼。
Q市全季酒店门口,车队整装待发。滕君昊绅士地为凌雅拉开车门,两人一同坐进头车;
邓州毅扶着邓敏,余倩倩紧随其后,三人上了第二辆轿车;
几名助手拎着早已备好的礼品,依次登上第三辆车。
队伍末尾,还跟着一辆酒店安排的餐车,专门负责上门提供餐饮服务,确保会面时的饮食周到。
车队浩浩荡荡汇入早高峰的车流,起初周围是鳞次栉比的高楼与川流不息的车辆,
随着不断前行,喧嚣渐次褪去,街景慢慢被连绵的山体取代。
柏油马路渐渐变得粗糙,偶尔扬起尘土,车道也从宽阔变得狭窄,两旁的景致彻底换了模样——
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在冬日里透着荒芜,光秃秃的田埂上不见绿意,只有寒风卷着枯草,显出几分萧瑟。
车厢里,余倩倩轻轻挽着邓敏的胳膊,脸上带着些许羞赧,
低声问道:“邓阿姨,这一路颠得厉害,您还好吧?”
邓敏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,笑容温和:“挺好的,阿姨没那么娇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