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彼岸一收到消息,就立马赶往国际医院,所以等她到的时候,王垒的遗体还在病床上。 只不过那时小久办手续去了,只有小雅一个人在病房。小雅看到花彼岸进了病房,有些激动的朝她喊着: “你来了,花医生……” 只是可能她忧思过度的原因,说得有气无力。 “他……”花彼岸只说了一个他字,其他的话,她暂时说不出来了。 病床上的王垒,枯瘦得两边面颊凹陷,面色呈现毫无生机的紫青又灰败的状态,看着是,让人控制不住的生出悲怜来。 对于王垒的记忆,花彼岸脑海里存留的不多,虽然他们是大学同学,但是那时候的她,一心扑在学业上。 对于其他的人和事物关注得极少,没想到再次相见,就是他生命倒计时的时刻,如今他真的走了。 仿佛她见着他,也不过才两三天前的事而已。 虽然说,王垒的离去,对于他而言是解脱,但看着一个本就恣意鲜活的生命暗淡直至消失,花彼岸内心深处,也控制不住的暗伤起来。 况且,花彼岸在首都医院工作时,她所有做的手术,从来都是稳定发挥,出色完成,并没有哪个病人在她的手术台上失去性命过,所以这次王垒的离去,才让花彼岸感受到生命逝去的忧伤。 忽的,她想到,要是哪天外公外婆不在了,花容是如何的伤心,她是如何心伤…… 花彼岸想对小雅说些宽慰的话,却是发现,在对着王垒的遗体时,她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…… 花彼岸到病房没几分钟,医院的人,就来把王垒的遗体推走了。 花彼岸扶着小雅走出病房,小雅说: “王垒曾嘱咐我们说,等他火化后,就把他的骨灰向海里洒了。他想在他走后的世界里,能自由的遨游在这天地之间。 花医生,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?我想王垒,是很感激你,也把你当成他最后一个朋友了的。 你去送送他的话,我想,他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 “好。”花彼岸没有犹豫的应下了。 从国际医院出来后,她就回家了。 一到家里,整个人放松下来,她就有种落寞感,也有种…异常思念家人时,内心澎湃导致脑袋轰鸣迸发的皮层炸裂感。 于是,她给花容打去了电话。 “喂,岸岸,怎么给妈妈打电话了?” “妈……我想你了,好想好想的那种……” 她躺在沙发上,拿着手机在耳朵边的位置放下,跟花容打着电话,但她脑袋,好像是在不停的放空。 花容这会儿正在厨房煮着面,听到花彼岸的话,她面色闪过担忧,于是把火关掉,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。 关心的问她:“我们岸岸,是遇到什么事了吗?” 花彼岸低落的情绪,花容感觉得出来的。 “妈……我有个同学,他病逝了。我刚才,去医院见了他一面。” 花容听她是为这种事神伤,反而是松了口气。 “岸岸,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,你是医生,你应该知道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” “我知道的,妈妈。我只是由此想到,在未来的某一天,你和外公外婆都会离开我,我就会很难过。” 以前花容也考虑过,在他们都百年后,花彼岸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,很难过,所以当她说她怀孕了,并且要留下孩子的时候,她就没给出反对意见。 “嗯……那妈妈过来看看你,好吗?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过好当下,创造属于我们的独家记忆。 你不要想着,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后,你失去了什么,而是想着,在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之前,我们已经拥有了什么。 妈妈这两天就抽个空过来看你,你现在还怀着孕,不宜忧思过度……” “好的,妈妈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