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发达,棉麻面料很厚,而且可以印染的色彩很少,只能靠丝绸和刺绣来衬托身份气质了。
不过卢飏不需要,他觉得丝绸衣服不如棉布衣服有质感,尤其那棉布衣衫浆洗之后,非常挺括,更贴近卢飏在前世的审美。
对于自家公子这个爱好,吴香和云舒也只能用不喜奢华喜朴素来理解,却不知卢飏认为这棉布道袍更有范。
今日休沐,卢飏仍去了国子监旁边的京石坊找范博士求教。
范博士名叫范景逸,万历四十一年二甲进士,因为是上届进士,有些丰富的临考经验,而且刚考了不久,后来又在国子监教书,对科举八股之道比较熟悉,国子监博士中间,卢飏与他最为要好。
寻常时候,卢飏经常将自己写的八股时文拿给范博士看,范博士对于这个两日一篇八股的勤奋少年监生很有好感,经常会提一些针对性的建议,让卢飏受益匪浅。
卢飏自然也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少年监生,每月都会给范博士送一些酒肉之食。
范博士家境并不富裕,不过为了和妻儿团聚,还是硬着头皮将妻儿接到了京师,一家人在国子监旁边与人合租了一个小院子,卢飏去过几次,条件甚是艰苦。
一个一进的四合院,住了三户人家,范博士家人多,住正房,还有两个进京求学的士子各自住了东西偏房。
从这也可以看出,明朝女子受封建礼教的迫害并不严重,尤其在晚明时,市场经济的发展导致女子也可以做工,而城市化的进程引发的居住环境的变化让女子也无法恪守古礼。
比如范博士的老婆范周氏,受家庭条件所限,只能与人合租,少不了每日与陌生男子碰面,那些封建礼教的糟粕,便没法遵守了。
而且像范家这样的情况,在京城并不少见,尤其在南城,合租才是常态。
所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卢飏觉得在明朝同样适用,比如他那便宜老娘,以前家贫的时候,一样要跟着老爹去地里干活,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规定,根本就没人在意。
好在如今卢家阔了,上次狗儿从延庆带信来说,他家和卢飏家,一家买了一个小丫鬟。
卢飏来到范景逸家中,大门正好开着,便提着酒肉米面进了去。
“少卿哥哥来了。”
院子里一个扎着总角的小男孩见是卢飏,便笑着跑了上来。
卢飏蹲下身子,然后从褡裢里掏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。
“跟妹妹一起吃。”
随后又摸了摸那小孩的总角,接着又问“老师在家吗?”
“在家呢,跟妹妹玩呢。”
那小男孩吃着糖糕,拉着卢飏便往屋里去。
“少卿来了。”
还没走到门口,范景逸便抱着一个同样梳着总角的小女孩走了出来,那小孩一见是卢飏,也扭着身子下地跑了过来。
“少卿哥哥,我的布偶呢。”
卢飏便又从身后取出一个布熊猫,递给了那小丫头,小丫头接过来一看,一个胖嘟嘟的小熊猫,有鼻子有眼的,憨态可掬,抱起来还挺柔软,立即高兴的抱着就去了屋里找妈妈了。
这布熊猫是卢飏上次答应做的,回去以后,卢飏给吴香大约说了一下布偶是怎么做的,没想到吴香还真给做出来了。
而且吴香还擅长绘画涂色,弄得这个熊猫活灵活现。
卢飏一开始想弄布娃娃的,但这个时候人们可能都比较忌讳这种人形的玩偶,只得退而求其次,先弄个动物的,看看这时候人的反应,然后再弄布娃娃。
“少卿,又让你破费了。”
范景逸见卢飏提着米面肉食,便也接过去一些。
“不破费,给忻杭、忻蕊改善一下伙食。”
卢飏一边说一边跟着范景逸进了屋子。
范景